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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22-07-12 19:36:22
真的,我从没有觉得自己亏欠过谁,唯独她,至今仍是我心底一个解不开的结——日子越久,越解不开了。
她是我第一份工作认识的朋友,也是我踏上社会接触的第一个还保留着学生热气的人。我习惯唤她"小沈”,而她却喜欢叫我的全名;她,水瓶座,我,双子座,星座学上很匹配的俩星座。确实,我俩的性格呈现出互补的状态——她喜静、憨厚、贤淑,典型的贤妻良母型;我闹腾、任性、大大咧咧,整天欢脱地像一条野狗,当然只限在她面前。那时,我们在同一家眼镜店工作,一个配镜师,一个斜弱视指导员,俩份与我们各自专业天南地北的职业,可因为有彼此加油鼓劲,硬是将聊赖的过成了诗意。我们那时有共同的"敌人”——那群叽叽喳喳阅历比我们丰富却看我们极不顺眼的销售,她们拿着微薄的底薪和浮动厉害的提成,自然看不上我们这些拿稳定工资的初出茅庐的"小鸡仔”,于是,十个员工不到的眼镜店硬是被分成了两派。不过庆幸,另一派里,我不是孤军奋战。时间,慢慢地从那场"硝烟弥漫”的战役中细水长流,慢慢地,它流到了尽头。
后来,在家人的安排下,小沈去了上海——那个充满希望与魔力的都市,我以为这一生我们将"牛马不相及”地度过,却不想,命运开了一个小玩笑——我再后来也去了那座我并不欢喜的城市。不过我发现,我内心还是雀跃的,为我俩又能在同一座城市"抱团取暖”了。
当然,说"抱团取暖”有点片面,作为经常去小沈那儿蹭吃蹭喝外带蹭睡的我,更多是去找温暖的。那时,经济拮据的我,只能蜗居在一户上海本地人的"柴房里”,而她,一直有大房子住,我的心态也发生过微妙变化,从替她高兴到替自己悲伤再到替自己高兴,自那以后,几乎每个周末,我都会寄居在小沈的大房子里,睡她的大床,吃她做的饭。也是那时,我爱上了鸡公煲,习惯上了某某牌子的化妆品——从小沈那儿"继承"的”好传统"。真的,那时的天特别蓝,云特别白,俩个穷丫头也特别的有钱。
好日子在我们各自谈恋爱后慢慢变质。那阵子,似乎网恋还流行着,我们纷纷通过网络认识了各自的男友,只可惜后来同途殊归,小沈开花结果,而我,却落得空荡荡的"独守空闺"三年。那些日子,她的恋爱如鱼得水,我却经历着过山车般的生活,最终,小沈坐上了的南瓜车,而我的那辆”过山车"却彻底”跌入深渊"!那时的我,整个人低落得像一条落水狗。
我是知道"祸福各安天命"这个理的,可我那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呢?我越来越疏远小沈,不再找她逛街,不再找她倾吐,甚至到后来不再联系她。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那颗好笑的嫉妒心作祟,还是不想让她看到沮丧的自己。那时的天是黑的,云是暗淡无光的,俩亲密无间的丫头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我们就这样,一个不想说,一个不知怎么讲,一直僵持到她结婚。那天,好久没联系的我们有了第一次交流。
"我……要结婚了!"电话里的人显然很犹豫。
"哦……恭喜!”电话那头的人很尴尬。
"婚期是……你……”电话里沉默了一阵,"能来吗?”
"我……初六就上班了!”我撒了谎。
"好吧!你好好的,不要用那个男人的错误惩罚自己。”电话里有点颤音。
其实小沈是知道我在故意躲避,她是了解我的,上次还特意请假去参加一个不怎么熟稔的朋友的婚礼。可她没有戳穿我,而是安慰那个满口谎话的我。
如果当时小沈劈头盖脸地骂我一顿,又或者她直接拆穿我,也许,我只是说也许,我们也不会发展到后来的境地。
谁知道呢?
那以后,小沈也渐渐不再和我联系了。
我知道,小沈不是无情的人,她期间找过我几次,一次是我生日那天,她打了电话祝福,一次是告诉我新号……我是一直知道的啊,可是每次一到嘴边的贴己话到最后变成了"等我度过了这一段时间吧……
小沈说得没错,我是在拿那个男人犯的错惩罚自己,我没有对不起那个男人,可我却变成了"赎罪的羔羊",每天用那些莫须有的罪状禁锢自己,甚至推开了那些企图拉我出来的人。
再后来,一切云淡风轻,我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,我找到了一个好男孩,他给了我梦寐以求的一份稳稳的幸福,结婚前一个月,我颤颤抖抖地发了小沈一个信息,大意是希望她能参加。是啊,我一直那么没出息,我心里有个结,是我推开了小沈,如今怎能厚颜无耻地挽回呢?
小沈还是回了我:有空我会来。祝你幸福。
可惜,直到最后一刻,我都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,巧笑倩兮地同我打招呼:"嘿!好久不见!"
如果可以,我希望回到三年前的那一个晚上——
"你能来吗?"
"我初六就上班了!但是……绝不缺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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